我被谭蕊的狠话惊呆了,我没有想到她的另一面却是这样的:尖刻、残忍,偏执,言语像把刀,只往人的软肋上插。
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,是打起笑脸来软语安慰她,还是该学她那样毫不留情地说出决绝的话呢?但我想来想去这两种办法都不好,只能用沉默来应对。
我们长时间无语地面对着,谭蕊终于忍不住又对我展开了攻击:‘怎么你无法回答吗,是被我不幸言中了吗?你半夜失态的表现,是问心有愧吧?’看来我不说点什么,只会使误会越来越深。
‘谭蕊,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。你不是琪琪,你又怎么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?这事谁对谁错还很难说。’‘你说过她为你怀过孕,打过胎,这不假吧?’‘是这样的。当时我工作上很忙无暇顾忌个人的私事,而且我确实对她的夜总会小姐的出身有过疑虑,但我最终还是准备接受她做我的妻子。就在我买求婚戒指时,却看到她同一个有妇之夫偷情,这还让我怎么接受她,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地戴上一顶绿帽子,屈辱地跪地求她做我妻子吗?如果你是一个男人,你会接受她的偷情和背叛吗?’‘那也是你做事过分在先。既然你不能接受马上一个夜总会小姐做你的妻子,你就不该和她同居,更不该让她为你怀孕、打胎,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堕落和不负责任。你觉得你的行为高尚吗?你的做法善良吗?你和我说过你在捉奸时的残忍表现,事后又绝情地逼迫琪琪收拾东西走人,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为自己当初的那一手自鸣得意呢?琪琪只是你的女友,并不是你的妻子,你无权乾涉她的自由,你的做法太过分了!在我看来你十分残忍无情,谁做你的爱人谁就必须提留一颗心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。因为她们绝不能犯一点错,只要被你抓住了,就会成为你抛弃她们的借口。’‘不是,我后来也很后悔自己的行为,我在临别时给了她八万元,又在2008年给她父母匿名汇去两万元。我自己亲赴南京去找她,又托人在那里找她,这难道是残忍无情吗?就算这些事你不知道,但昨晚我在梦里梦到她惨遭不测,因此惊醒哭了起来,这你总该知道吧。’我不禁面红耳赤地急忙分辩道。
‘你又拿钱来说事了,钱就能挽回一个女人的伤心绝望吗?既然你说你事后后悔了,那你当初在南京遇到她时,你就应该求她原谅,马上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,而不是事后的惺惺作态——又是给钱、又是找人。说实话,我对你的这番话存疑,以你的为人,我不太相信你会这样做。’我真的被谭蕊的这番强词夺理激怒了,她有什么资格拿琪琪的事对我发难,她是再找和我分手的借口和理由吗?昨晚她的领导、那个道貌岸然的张主任在电话里那样亲昵地称呼她,我本来还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呢,我不主动发难,她还倒打一耙起来。
想到这里,我语气平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:‘谭蕊,琪琪和我的事应该与你关系不大吧?’‘错,有很大的关系。从你们的这件事,让我看清了你的为人。’她赌气地说道。
‘好,就算如此,你我可以心平气和地沟通交流,也用不着说些过激的话来激怒对方吧。在我看来,你的这番话是别有用意……’话一出口,我就感觉我这话说得过火,还没等我想办法把话圆回来,谭蕊却急眼了。
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认为我有什么意图?’她咄咄逼人地说道。
我被她逼得急了些,口不择言地回应道:‘我……我觉得你……是不是找什么借口……想和我分手。’‘好好,亏我现在还为你的事伤心难过,你却这样想我。我真没看错你,你的为人做事果真如此……’‘谭蕊,你怎么这样,你又比我……’‘我怎么了,你说啊!’她的表情越来越愤怒。
看到她和我急了眼,我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:‘你和你的部门领导张主任似乎有点关系吧,他昨天还给你打了电话,在通话里和你好像很亲昵,他叫你蕊蕊。’‘你果然偷接了我的电话,难怪张主任今早给我打电话,信誓旦旦地说给昨晚我打过电话,但我却没有翻看到通话记录。原来如此啊,贺大哥,谁给你的这个权力?你为什么不在事后告诉我张主任给我打电话的事,耽误了我的事你能负责吗?’谭蕊的小脸通红地说道。
呵呵,你也有软肋啊。
你可以指责我和琪琪的事,那我是不是该说说你和张主任的事。
既然我们已经撕破脸,那我就好好和你说说吧。
‘我是接听了他打给你的电话,但我是无意的。当时你在卫生间,电话响个不停,而且接二连三地打来。我怕是有人找你有急事,更怕因此耽误了,所以才替你接听。没想到是张主任,电话一接通他便称你作蕊蕊,说想死你了,还说以前你们相处很亲密,怎么现在说走就走,一走好多天不和他通话,一点也不留情面,不念及往日的情谊。好了我现在向你转达到了,什么话也没向你隐瞒,你这下该放心了吧?’谭蕊听了我的话,脸一下子变得惨白。
‘谭蕊,你知道我在无字碑前为什么那样愤慨吗?其实并不是真的因为武则天如何怎样,而是因为我恰巧在前一天的在酒店的消防通道里,听到张主任和一个女人的拉拉扯扯,使我受了刺激。但那时我还希望她是一个不屈服于权势的好女孩,但我和她分手两个月,女人善变,我能知道她在这么长的时间会有怎样的转变。这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吧。’谭蕊的眼泪流了下来,她含泪低语道:‘贺大哥,我和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,只是他自甘情愿、自作多情罢了,请你相信我。’‘谭蕊,不是我要拿这事来故意伤害你,只是想让你也感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。那你刚才雷霆火炮地拿我和琪琪的事向我发难,你知道我心里会是多么难受吗?’我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。
‘你已经伤害到了我,你的目的达到了。其实我和你说琪琪的事,并不是我想找理由和你分手,只是我一时容不下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。看到你半夜为她伤心落泪,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她,那样你该让我怎么办?’谭蕊终于说出了心里话。